【全职】【喻黄】冰点复燃 01~03
*隔了几百年上来看了一回，发现全被删光了233重新发一遍才能恢复当时的数据吗……哎打扰各位了hhh
这个标题看起来有点儿文艺啊，其实它有个别名非常通俗易懂，叫陪霜糖作死第一弹（。
咳，所以这就是帮@霜糖egoist 写的那二十篇的第一篇啦！
注意：
※本文是黑道paro，可以接受的话请往下w
01
半秃的男人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拘谨地坐在喻文州的对面，一双不住四处打量的小眼睛里面透着机警，也有几分掩不住的慌乱。
“胖子——是吧？”喻文州看着心里好笑，也不去戳破，向男人确认着道上的代号。
男人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喻文州慢慢停下把玩着钢笔的手，把笔轻轻搁在桌面上，动作优雅得像是不忍打搅午睡的猫，“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胖子咬了咬牙，机械地再次颔首。
喻文州微微笑了笑，拿起手边的文件从舒适的靠椅里坐直了身子。
这场对谈进行得简单快速，甚至都算不上是个谈话了——安静的室内只有喻文州单方面慢条斯理的发言，而事件中心人物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一边听着一边狂冒冷汗。
他自己知道自己捅了个多大的篓子。
胖子是隔壁帮会的行刑人，专门肃清内部人员，这一次活儿没做干净给人逃走了，他一路追着跑，没留神竟然误闯了蓝雨的领地，更不巧的是，还搅黄了蓝雨的一宗买卖。
喻文州的手下抓住了胖子交给喻文州，喻文州听了经过什么也没说，只叫人把胖子押回了他自己的帮派。
不到三天，那个帮派的老大就原样把胖子又押了回来给喻文州，还带了一句口信，只有四个字：听凭处置。
于是他现在就坐在了赫赫有名的黑手党蓝雨最最核心的基地，而对面是蓝雨的老大喻文州。
“嗯，事实清楚，权利义务关系明确，也没什么争议，倒是挺符合小额诉讼的适用条件啊，”喻文州语调里带着点调侃，把文件扔到一边，末了还抬了抬尾音，“——只可惜这数额可不算上小啊，嗯？”
胖子的眼神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头压得更低了。
“不过好在我们还是有我们自己的简易程序可走的。”喻文州笑了笑，视线从胖子的身上转到在胖子身后站得笔直的黄少天。
胖子顺着喻文州的视线去瞄黄少天，再一路顺着黄少天绷直的臂膀看到他交叉放在身前紧紧扣着枪的双手，眼里的慌乱更甚了。
进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黄少天，脸上毫无表情，一声不响静静站着，笔直又锋利，如同一把剑一样的黄少天。他不知道黄少天的名字，但他一眼就能认出黄少天来，不仅是因为黄少天那张被满大街悬赏的脸，还有他冷着脸时散发出的气场。
黄少天的真名鲜有人知，但他的代号夜雨声烦却是块金字招牌——隶属蓝雨的王牌杀手，以枪法稳准狠及其机会主义风格闻名。
照道理来说，只要是道上的人，只要脖子上抗的是个脑袋不是个沙包，都绝对不会让别人站在自己背后，哪怕是自己人也一样——对于他们来说，最不该有的就是信任这玩意儿。
更何况现在站在他身后的是黄少天，看上去很是随意的一站还恰恰完美地堵在了胖子和门中间，掐断了他夺门而逃的任何可能，显然喻文州对此早有安排。
胖子认出黄少天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角色，又怎么可能蠢到让这么一个人大大方方持枪站在自己背后？但这里是蓝雨的地盘，喻文州想怎么布置人手就怎么布置，胖子再怎么想，也只能任由黄少天那么站着。
胖子心里很清楚，自己早已凶多吉少。
喻文州把胖子送回去是客气，而这客气，可是得好好琢磨琢磨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别样的欲擒故纵就是看对方的态度，万一答得不好，恐怕全体都得把脑袋栓裤腰带上了。
现在的蓝雨如日中天，想跟蓝雨打友情牌的团伙多得要排队，别说是胆敢得罪，就是倒贴求罩都来不及。胖子的老大绝不会为了胖子这么一个坏事的小喽啰开罪整个蓝雨，而他把胖子原样押回喻文州手里就是明证。
手下犯了事，掂量不过十秒，立马割袍断义，打包送到府上要杀要剐任君处置，从此你我两清。该做生意还做生意，该相敬如宾的，照旧，就差几个大男人不能举案齐眉了。
胖子知道这一次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局面，而是只有自己死这一个选项。
但也并不是说就死定了。
他把目光移回黄少天的肩膀，投入全部注意力开始观察。
他知道人类在极限状态下是可以躲过子弹的，这不是受什么科幻动作片的影响，而是科学证实过的结论。但动作一定要快，稍有一点闪失就玩儿完了。
胖子紧紧盯着黄少天的肩，因为他知道要开枪必须得先抬手，要抬手，就得先动肩膀。如果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黄少天肩膀肌肉的动作，他或许就能在千钧一发的一刻躲过子弹，至少躲过致命伤。他准备搏一搏，搏自己是否能躲开黄少天的子弹。
但就算躲得过第一发，第二发也肯定躲不过。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
胖子能活到今天并不全靠运气，他还是有点小头脑的。他明白现在要想活命只有倒戈投靠蓝雨，但喻文州凭什么接受他一个甫一出场就毁了自己生意的家伙？
只有向喻文州证明自己有能力，证明自己可以为自己搞砸的事负那么一点儿责，证明自己的存在有价值。
而躲过黄少天的一枪正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如果黄少天一发不中，喻文州或许会叫停留下自己一命，再之后，就一切好商量了。
胖子一边盘算着一边给自己打气，就在觉得信心越来越高涨的时候，他听到轻轻的一声“碰”，几乎就在同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胖子猛地瞪大了眼睛，痛苦地蜷缩起来。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受过好几次枪伤了，只是似乎每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这么痛。
胖子的惊惧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点，因为他明明看到黄少天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姿势没有任何改变，枪握在手里，手交叉叠放身前，一切都没变，除了他脸上慢慢露出来的笑意。
胖子受到极度痛苦的冲击，顾不得去分析那笑容，下意识勉力去摸了摸左胸，惊愕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摸到弹孔。
他一瞬间愣住了。
是盲管伤，子弹没有打穿身体，是小口径的。
不是黄少天手上那一把。
而且身体正面没有弹孔，却又中枪了，只有一种可能。
是从背后来的。
“你搞错人啦，”黄少天终于开口，带着有几分戏谑的话语证实了胖子的猜测，“正主在那边。”
男人眼中带着惊愕和不信，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一点点转过头去，看到喻文州仍端坐在他的椅子上。
而最后一缕烟正从他手里精致小巧的手枪中飘出。
“怎么，要上诉？这恐怕有点难度了，”喻文州转了转手里的枪，冲胖子笑了笑：“已经结案了。”
胖子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个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有黄少天这把剑，喻文州还要亲自动手？
但他已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
胖子怀着满腹的不解，痉挛了一下，然后终于倒了下去。
02
“我有的时候真的不大懂为什么每个人都会对你放松警惕。”黄少天倚在喻文州的办公桌上，把玩着手里的枪，看喻文州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净。
“大概是因为我看上去有亲和力吧。”
“意思是我长得比你凶？”
“放心，”喻文州拎起外套朝门口走去，“总没有韩文清凶。”
“我靠，那还真是宽心。”黄少天跳下桌子，不满地冲着喻文州的背影嚷嚷，“喂，我这么辛苦当诱饵，你就不能多说一句话喔？”
“能，”喻文州扫了一眼黄少天的手，“没事别玩枪，容易走火。”
黄少天闻言翻了个白眼，目光落回手中的枪，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枪揣回枪套里，跟上了喻文州。
“索克萨尔的头脑，夜雨声烦的手。”
这句话说的是蓝雨两大高手，喻文州和黄少天。
蓝雨老大喻文州，代号索克萨尔，长于战术布局，在蓝雨的对外行动中永远居中指挥，有时候甚至连面都不露，坐镇基地全程遥控，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的典范。
而黄少天，代号夜雨声烦，凭借超强执行力和机动力，作为喻文州的副手在千里之外替他冲锋陷阵，然后凯旋归来。
没有人记得这句话是从谁嘴里第一个说出来的，但是甫一传播开来就被奉为经典，口口相传。
话题中心人物之一的喻文州从来没对此发表过什么看法，而另一个当事人黄少天却对此颇有异议。
“这都什么玩意儿，果然是一群没文化的，韵也不押，逗号前后字数都对不上，对仗工整个屁。”黄少天第一次听说这句广为人知的评语时不屑地皱了皱眉，“好意思么好意思么？谁发明的这句话站出来我保证不砍死他。”
“可不是，你肯定不会砍死他，你只会打死他。”李远慢腾腾地说，“因为你只用枪啊。”
“卧槽你意思是说我不会用刀？有胆子看我用一个试试啊——”
“字数要对上的话那黄少的改成‘双手’？”卢瀚文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你居然认真地在想......”
黄少天匕首拔到一半，震惊地转过头来，不免对于祖国未来的花朵有点担忧。
“听着怪怪的，还不如改成话唠，更有特色一点。”路过的郑轩添了一句。
“卧槽你讨打不捡时候是吧？”
“亚历山大...大侠饶命！！！”
“怎么感觉好像在叫黄少亚历山大大侠...”
被撇下的一干人等看着蓝雨第不知道多少届追逐战再度打响，表情都很无动于衷，继续投身入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中。
“黄少是话唠的话，那前半句就不应该是称赞了吧？”
“不称赞，那就缺点咯？”
“......”
“......”
话讲到这里，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块儿去，场面迅速冷下来。
但一个团队里总有那么几个敢于道破天机的新人：“......手残？”
“哇......”
“......真是好主意。”
“嗯......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连声赞叹，十分顺口地一句一句接了下去，新人君顿时就着慌了。
“卧槽你们别当真啊？！感觉背后已经有凉意了啊喂——”
“勇气可嘉。”
“可喜可贺。”
“节哀顺变。”
“卧槽——”
于是就在黄少天追着郑轩一路打出去的时候，热腾腾的改编版本已经出炉并且迅速地在蓝雨内部流传开来。
蓝雨的特色是喻文州算无遗策的脑子和黄少天快准狠的枪法，而比那更出名的，是黄少天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和喻文州令人捉急的手速。
当喻文州还处在蓝雨最底层，接受最基础的拔枪上膛的组内训练时，他就因为那怎么练都压不短的耗时而不被看好。
他也许是比普通人快，可一般人也没那个机会天天摸枪不是？
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就得跟这批亡命之徒打交道，速度就几乎等于存活的几率。
这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对决，同样的招式，同样的熟练度，就比谁拔刀拔得快，快者掌控全局。要不怎么那么多人练拔刀术呢？
不论是什么帮派，做的是什么生意，职位升得最快的都是出手最快最准的，黄少天就是这样从一帮小弟里脱颖而出的。
但喻文州却像是天生不适合干这行，他每天训练训练，可一直到他怎么也算不上是个新人了，他的手速依然提不上去。
关于这一点，蓝雨的前任老大魏琛曾经神情严肃地这样对喻文州说过：“一个不想当中华小当家的清洁工不是一个好打手。”
所以后来喻文州并没有被魏琛提拔成跟班小弟。
他成了蓝雨的老大。
喻文州并不介意别人喊他手残——至少表面上不。
有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犯一下混，被他听到也只是一笑置之，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喻文州虽然精于算计，让人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却是个很和蔼的人，至少并不难相处。
否则换做普通人处在他这样的高位，遇到这种被戳到痛脚的事，不把人打死也得大卸八块。
有人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生气，喻文州微笑着回答说，因为那是事实啊，陈述事实为什么要受到打压呢。
但喻文州不生气，黄少天会替他生气。
喻文州的这个大短板实在太出名，以至于群战的时候敌方总是一个劲儿盯着喻文州打，再加上那些疯传的嗤笑和不屑，黄少天一度气得直跳脚，嚷嚷着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然后喻文州把他拦下来，说这样也挺好。
那时候黄少天以为喻文州是看上去没啥，实则气得烧坏了脑子，直到后来喻文州告诉他自己正在完善的新战术，他才慢慢醒悟过来。
这战术——也就是他们对付胖子的那种——规模很小，执行人只有喻文州和黄少天两个人。而原理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是利用敌方对喻文州枪法的轻视，引诱对方将注意力放在黄少天身上，由黄少天负责正面交锋，而这个时候喻文州就可以从容地做好他最不擅长的事，然后不动声色地下手。
这个战术有两个要点，第一是黄少天必须全程闭嘴一脸高冷吸引注意力，而第二，是喻文州的一切行动必须在暗中进行，且不能失手。
对于前者，喻文州曾不止一次地表示过忧虑，而对于后者，黄少天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喻文州的手确实是不快，但一点儿也不残。
他们认识得很早，那时候和他们一起训练的人大多已经在各种火拼各种战场上死去，到最后，只剩下黄少天一个人。
所以如今，也只有黄少天才知道，正因为手速不行，所以喻文州对于时机的把握，对距离的测算远比常人精准。
因为喻文州，其实是个狙击手。
03
关于黄少天和喻文州，曾有这样一个传说。
那是在喻文州刚接手蓝雨不久的时候，某一次行动因喻文州对局势详尽而正确的分析和黄少天大胆果决的突袭大获成功，蓝雨就开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两位最大的功臣也在席间。
放在二十年前，一次普普通通热热闹闹的庆功宴似乎算不了什么，黑道嘛，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才是正道理。
但世事变迁得远比人们想象得要快。
魏琛在离开前就曾不止一次地对黄少天说过，这世道变了。
现在的黑道早已不像当年，比起肆意的打砸抢更像是均分天下，分而治之，不同的帮派都恪守信用，也有属于自己的规矩，道上的人生活远比普通人更规律，定时训练，定时巡街，反而甚少喝酒。
因为他们知道酒精一旦攀上了脑子，后面的事就不好说了。而混道的人，脑子一糊，基本上命也就糊住了。
所以这也算是难得的欢庆场面了，毕竟这样可以无所顾忌地开怀畅饮的日子并不太多。
但喻文州还是没有喝酒。作为蓝雨的主事人，他一直觉得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是神智清醒的，而黄少天却不必有此顾虑。
黄少天技术好水平高，人却没什么架子，整天都和底下的人混在一起，每天“你妹”“卧槽”地来回嬉笑怒骂，形象更接近于一个在人间胡闹的大神，在这种场面上，他也和最普通的组员在一起，互相灌酒讲黄段子。
所以当这个上一秒还在和帮会里的人有说有笑的大神突然拔枪崩了席上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会场都被错愕填满，霎时安静了下来。
黄少天的枪有消音器，枪声不大，却把周围一圈刀口上讨生活的人都吓得不敢动弹。
而他垂下枪的时候，脸上酒醉的红晕早已退得干干净净，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居于暗处的猫。
“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没干亏心事的就放一百个心，至于干了的，那就等着吧。”
黄少天语调平静地发话，收了枪就走向站在不远处的喻文州。
而后者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放下杯子直到黄少天追上来，喻文州才转过头，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微笑慢慢扫了一眼全场，然后就带着黄少天走了。
当天参加宴会的人全都僵在那里，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作鸟兽状纷纷散去。
那一段时间里没人再敢轻举妄动，明里暗里有些小动作的也统统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直到很久以后大家才慢慢知道，那场毫无先兆的审判并非心血来潮。
当喻文州的地位稳到已不可再撼动，这件事也不再成为禁忌的时候终于又重被几个好奇心作祟的新人提起。经过一番调查探访，整合了不知多少个目击证言，最后有人发现当晚只有几个细心的人留意到，在黄少天动手前，喻文州曾在暗地里给他打过眼色。
正待进一步调查取证时，以卢瀚文为首的少年侦探团被新闻当事人黄少天逮了个正着。
“嘿你小子，”黄少天敲了卢瀚文一个板栗，“你说说你，没事儿调查这干啥！练你的枪去！”
在后者声情并茂地多次陈述了对于黄少天的敬仰之情和想要学习历史以便更好地撑起明天等一番胡言乱语后，黄少天少有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事情真相。
那段时间正值魏琛隐退，喻文州刚刚接手的敏感时期，表面平静的蓝雨暗地里有不知多少暗流在涌动。被黄少天除掉的那个人一边在蓝雨里做事一边跟外面不入流的小团伙做些不干不净的勾当，手上已经搭了几条人命，在蓝雨犹自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却还是被喻文州识破。
但那个时候黄少天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犯了什么事，有多严重。
他开枪的原因只有一个，也只需要一个。
喻文州的命令。
他相信喻文州的命令不会出错，而喻文州也确实没有。
但等到大家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而那一晚，骤然停歇的觥筹交错之间，黄少天悍然拔枪的场景和喻文州转身前的微笑就像烙印一样刻在在场所有人心里，很久都没有散去。
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一度想趁着蓝雨刚走出高层换血阵痛的机会来讨得一点好处的小帮派全都停了手。
因为他们慢慢看出来，喻文州已经从魏琛那里接下了一切，而这个“一切”，包括一个人。
——黄少天。
那时候刚刚开始声名鹊起的黄少天锋利得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而继承了蓝雨的喻文州成为了他的剑鞘，在不必要的时候教他收归剑鞘，在必要的时候令他锋芒毕露。
从那时候起，明眼人就都能看出来，蓝雨的时代要来了。
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从不太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再也没有什么喻文州不能做到的事了。
如果说从前的喻文州是用他的头脑来弥补他的手速做不到的事，那么现在，喻文州的脑子和手加起来也做不到的事，黄少天会替他做到。
用他的速度，用他的身躯，用尽所有，倾尽一切。
所以黄少天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些明明自己可以替喻文州做到的事，喻文州仍然会亲自动手，比如击杀胖子，比如胖子之前的很多人。
确实，喻文州的这个战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至今也没有人逃过喻文州的子弹，一个都没有。
但在黄少天看来，其实这个搭档从本质上来讲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它只能适用于一种情况，即喻文州和黄少天两个人都在场，而对手只有一人。只有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喻文州才不会成为对方的攻击重点，但如果对方只有一人，单凭黄少天就完全可以碾压，又何必非要由喻文州来下手？往自作多情的角度里想，就好像喻文州是故意要揽下脏活一样。
但黄少天知道，这绝无可能。喻文州做事一定有他的深意，自己只是参不透，所以他忍下了所有疑问，忍下了想要开口替喻文州下手的话。
为什么黄少天更愿意自己动手？
这原因倒也很简单。
因为黄少天喜欢喻文州。
TBC
我才不会说打胖子的时候好几次手滑差点打成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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